在材料科学与文物保护领域,我们通常关注物理磨损与化学氧化,但一个潜藏的、活跃的破坏者却时常被忽视——微生物。这些微小的生命体通过一系列复杂的生物化学过程,对金属、玻璃乃至艺术品颜料产生着深刻且往往是不可逆的影响。理解其作用机理,是进行有效防护与修复的前提。
微生物对金属的降解,其路径远不止一种。它涉及从酸性代谢物产生到电偶耦合等多种生物化学过程。
化能无机自养型与化能有机异养型微生物,是金属腐蚀的活跃参与者。它们通过产生无机酸和有机酸,直接对金属材料发起攻击。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枝孢霉菌(Cladosporium resinae)在铝合金表面分泌柠檬酸、异柠檬酸、顺式乌头酸和α-酮戊二酸等代谢产物。这些有机酸导致了严重的点蚀,并选择性地移除了合金中的锌、镁和铝,最终只留下铜和铁的聚集体。这清晰地表明,微生物的酸腐蚀在点蚀现象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近年来,一些青铜文物的腐蚀损伤现象也引起了广泛关注。其表面形成的“铜绿”并非单一形态,而是从红棕色的氧化皮开始,逐渐发展为黑色涂层,并与下方的绿色铜锈交织在一起。这一现象的背后,同样有细菌的参与。环境中的有机物与青铜器中的金属矿物颗粒发生反应,触发了腐蚀进程。尽管铜绿下方的材料损失速度可能“每百年仅数微米”,但正是这几微米,承载了青-铜器绝大部分的艺术价值。
那么,细菌是如何高效地组织起这场腐蚀攻击的?答案指向了细菌胞外聚合物(EPS)。EPS是微生物腐蚀中的一个决定性因素。它能与金属离子发生强力结合,其多样的组分和结构影响着其在金属表面的附着能力,并导致特定金属物种的优先氧化。
金属表面细菌腐蚀的主要机理,是在一层附着的生物膜(Biofilm)内部,形成了局部的、物理化学条件各异的“腐蚀微单元”。这一认知带来的实际推论是:细菌必须以组织有序的群落形式,与金属表面保持持续接触,腐蚀过程才会被启动。可以说,细菌腐蚀几乎完全发生在生物膜内部。这种腐蚀常常表现出与大理石和玻璃上相似的生物点蚀特征,即形成微小的火山口状孔洞,其深度可穿透铜绿和基材达数百微米。
要准确评估这类微观腐蚀的深度、范围及产物成分,需要借助精密的表面分析技术。这正是专业检测实验室的核心价值所在,通过专业的失效分析,为材料防护和文物修复提供关键数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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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作为一种无机非金属材料,通常被认为是高度稳定的。然而,在特定条件下,它同样会遭受生物腐蚀。在热带气候中使用的光学玻璃、古老的教堂花窗玻璃以及其他一些玻璃制品上,都观测到了生物腐蚀现象。
尽管有学者认为玻璃的生物劣化是一个次要且可忽略的过程,但更多的研究证实了地衣、真菌和其他微生物在其中的重要作用。研究表明,只要存在足够的湿度,微生物甚至可以在洁净的玻璃表面生长。除了提供水合作用力,细菌和真菌还扮演着物理和化学侵蚀剂的角色。它们能够代谢、浸出、积累和再沉积玻璃中的钾、钙、镁、铁、锰、银、磷等元素。
对于蒙尘的玻璃表面,情况则更为复杂。附着的污染物和充足的水分为微生物群落的建立提供了理想的生长基质。一旦微生物群落形成,其代谢活动常常导致玻璃表面形成蚀坑或其他与微生物活动清晰相关的蚀刻图形。如果您在实际工作中也面临类似的玻璃制品失效分析挑战,我们非常乐意与您一同探讨解决方案。
无论是矿物颜料,还是动植物颜料,都可能对光照敏感,尤其是植物颜料。但对其降解敏感性影响最大的因素,是颜料制备过程中添加的有机物质,如蛋清、酪蛋白、蜡、阿拉伯树胶等。
这些有机物本是作为粘合剂或媒介剂使用的,却无意中为微生物提供了绝佳的生长基质。一些微生物通过释放酸性或碱性产物,直接引发颜料的色相改变,例如,使孔雀石绿变为蓝色。许多真菌和细菌不仅能直接导致颜料劣化,还会在壁画等艺术品中产生并添加有害的、干扰性的荧光色素,从而彻底改变壁画的整体外观。这种由内而外的生物性破坏,对于艺术品的真实性与完整性构成了严峻挑战。